图、文/ 阎阳生
【图 1】1995年秋(左图)阎稚新诗词书法(右图)油画:阎稚新,黄河之子
【图 2】1996年清明阎家移葬祖母康青云回乡碛口索达干。前左起阎阳生、阎逾新、阎稚新、李玉书、闫晓斌、闫志强等。
父亲临终前,把离家六十年后返乡合葬父母,列为一生最满意的事情之一。而那次父亲三兄弟回乡商定的最重要的事情,就是修编家史画传。但直到撰写父亲讣告的最后一刻,才确定以祖母上个世纪30年代,跟二叔(父亲在前线)讲述家史为准:“老大稚新生于民国十年”。而按1911年为民国元年算,民国十年即1920年。
2019年3月13日,老父安然去世。按“20年出生”说,享年99岁。海内外华语作家称之为“九九喜丧”。香港作家联会主席潘耀明先生专门发来微信悼念:“令尊高龄仙逝,福寿全归。于人子也是一大福气!请节哀顺变,并致深切悼念!”
(此言并非客套。)十年前,潘先生曾首刊老父和季羡林交往的文章《抗战老兵和国学大师的邂逅》。那场拜会是以生日开始的,被党内学界称为信手拈来的经典。
父亲半世戎马半世书。前半生战功累累,以生擒日寇为彪炳。后半生笔耕不息,为党的生命线上下求索。中间有朝鲜谈判华彩转身,墨迹有主席钦批永久馆藏。似乎也不用以生日来拉近与党的距离。
我也看到过父亲珍藏的一包“土档案”。里面竟是历次运动中自我检查和(已经平反的)批判材料。“以儿子之心度父亲之腹”,我也体会到父亲急于表白的苦衷。
我忽然记起在一次参观上海建党纪念馆时,解说员介绍了学术界对建党日期的几种新发现。其中之一恍惚就是1920年7月中,这岂不又……?我决心搞清楚。
最早提到是1953年朝鲜中美谈判同一支部的符浩(外交家)和李慎之。6月30号,我妹妹在协和医院出生。消息传到板门店,符浩说:“老阎,你的姓太阴森了,得给女儿起一个柔和的名字。” 又和李慎之找来一本儿万年历,根据父亲的阴历生辰(民国十年五月)八字测算阳历的生日。结果可了不得—1921年7月1日。
慢着—,年代就不对!“民国十年”应该是192……我“啪”的拍了一下脑门儿, 转身打开电脑《万年历》词条:
“1921年是一个平年,同时也是中华民国十年;日本大正十年;越南启定六年。”
“民国元年是1912,民国十年是1912+10-1(失1)=1921年”
【图 3】2021年7月1日阎阳生把自己获得的建党百年纪念章放在父亲牌位 告慰百岁生日
父亲完全可能是党的同龄人!由于我们家人和社会的偏见和固执,竟使他半辈子饱受揶揄而又不以为意……。
黄河古镇,功名之心,处处可见。阎家老宅窑上有楼,荒草丛生。左边昔日厅堂断壁残垣,父亲说儿时曾见过残留“回避”“肃静”的牌匾。
中央电视台和新华社著名编导周萍赶来拍了百家姓《阎》。在那里,咱(擦ca)阎家和阎王爷、阎立本、阎锡山同列阎姓代表。
去年(2021年)7月1日给中共建党一百年给五十党龄以上党员颁发纪念章。党组徐书记给我颁章并送上汽车。照片上,八年的帕金森已使我站立不稳。两个月后腰椎骨折在北京医院连动两次手术砸入6根钢钉。
【图 4】2021年建党,百年纪念,全国工商联党组书记徐乐江(左)向阎阳生发纪念章并 送他上汽车。
我于1971年在三十八军入党,整整50周年。那正是部队和家庭处于艰难的谷底。半个世纪如白驹过隙。我把纪念章敬放在父亲的灵位前告慰他百年诞辰。
20210628上半稿
20220630下半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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